记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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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圈后我和落魄画家的恋爱日常

“请记住,这世界我最最最爱你。”


      裴忻雨的病情已经恶化到必须住院治疗的地步了,但是她知道无论吃多少药输多少液都是于事无补的,只是用价钱昂贵的医药费续命,一个星期的开销高的离谱,快赶上她一年挣的工资了,所以她打算放弃治疗。

        医院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,江海知道她不喜欢,每次来都会带一捧她最喜欢的百合花放在床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海是个画家,一年前他被人设计,疑似抄袭一位声望很高的艺术家的作品,江海也没有证据为自己证明清白,每天无辜遭受着无数业内人的谩骂,最后被打压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,每天精心胆颤总想着有人会害他,只好被迫搬离了喧嚣的大城市。

        同年,裴忻雨因不幸患上癌症宣告结束了三年的歌手生涯,在最万众瞩目的年纪退回大众生活,也只身一人搬离了人声鼎沸的大城市,住在小县城的一间公寓。

       最初裴忻雨在楼梯口见到江海的时候,江海甚至以为她在跟踪他,并且试图想要谋/害他,最后裴忻雨以多年的娱乐圈交际花的口才(死缠烂打)成功取得了江海的信任并长期去他家蹭吃蹭喝。

       每天的日常大概就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今天吃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炒菜时的油烟很呛人,但每次裴忻雨都会在一旁陪着他打打下手,他也是个新手,毕竟画家都不怎么会自己做饭,所以做的饭有时候不是盐放多了就是烧的有点糊了,裴忻雨也不会怪他。

      她总是扎着一头高马尾,很清爽。高挑的鼻子,洁白的脸庞,清晰的下颌线,殷红的嘴唇,只要看见她,灵感枯竭的画家的画笔才能肆意地涂抹创作,画布上的每一笔都是因她而产生,裴忻雨就是他的创作来源,是她的缪斯女神。

      江海为她画了一副又一副画,他把画挂在卧室的墙壁上,江海经常失眠,每每总是这些画陪伴着他入眠。

     江海有时会很暴躁,到了晚上被压抑很久的负面情绪全都涌现出来,这时他会砸一些不轻不重的东西发泄情绪,声音不大不会扰人清梦,但有一次恰好让裴忻雨碰上了,第二天她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藏了起来,抱着失控的江海让他把头埋在她脖颈哭了一夜,之后过了很长时间江海都没有再砸过东西。

      她是江海这段颓废生活里唯一的光源,因为她,江海期待未来,想要变得更好,因为那是有她的未来。

      裴忻雨的医药费都是江海付的,后来他受了裴忻雨长时间的鼓励终于隐姓埋名重回艺术圈,作品买的价钱很高,又有了一点名气,但江海不想让事情就这么过去,其实他从退圈后就开始筹备证据了,那位艺术家终于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。

      小县城的星空总比大城市亮,恰好又是春节,裴忻雨和江海坐在小院子里看烟花。裴忻雨靠在他肩上,望着一飞冲天的绚烂多彩的烟花在无数星星点缀的夜空中绽放,又转瞬即逝,消失在星河里,她扭头看着江海的侧脸,忽然有点触动。

      “江海我……”说着,一个烟花又窜上天空,砰的一声炸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?我没听清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……我说明天早上吃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是猪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谁也别说谁,你刚才走神了肯定也在想!”裴忻雨笃定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她是傻子吗?

        “笨蛋。”江海无奈地笑了,伸手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。

      这时候就应该像小说里一样表白谈恋爱结婚三件套了,但是没等一切都慢慢变好,裴忻雨的病却撑不过今年春天了。

       裴忻雨在重病监护室已经躺了一个星期了,她最近总是走神,总是喜欢盯着一个东西发呆,好像在谋划着什么事情。

      这天,江海来了,仍然带着一捧她最喜欢的百合花,准备与她坐下聊聊天。

      裴忻雨把医生都轰走了,说想谈谈私事。

      “忻雨……”没等江海说完,裴忻雨就把输液的针给拔了,“裴忻雨!你想干嘛?!”江海突然站起来,愤怒到失控的吼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最后为我画一副画吧。”裴忻雨起身拉过一张木椅坐好,双手放在膝盖上,眼里含着泪浅浅笑着。

      画家愣了一会儿,拿出随身携带的中性笔,翻开了笔记本崭新的一页,他的手颤抖的停不下来,握着笔又无从下笔,他的视线逐渐朦胧,面前的人越来越模糊,感觉全身血液在倒流,大脑充血,心脏像无数根针扎着一样疼,疼得让人喘不开气,还带着一点自己意识不到的抽泣声。

      他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房间雪白的墙上,深吸一口气,浓郁的消毒液味儿深深的吸入了肺里,有点犯恶心。

       终于,他找到了一个点。他咬紧牙关,尽量的克制住颤抖的手,用力地画出线条,纸被笔尖划得有些破损,但他没有在意;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无声的涌出,划过脸颊滴到横格纸上,横格纸顿时被洇湿了一大片,他也没有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许久,裴忻雨依旧深情地望着他,她张了张嘴,声音变得很沙哑。

     “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,我想让你别忘了我,”

      江海勾勒出女人的轮廓,瓜子脸,长发,高马尾。

     “希望你在日出时想起我,”

      江海画出女人的眼睛,无比清澈的眼球。

      “希望你在日落时想起我,”

      江海画出女人高挺的鼻子。

      “希望你在百合花盛开的时候想起我,”

      江海画出女人的眉毛,是柳叶眉。

      “希望你在做饭时满是油烟味的厨房想起我,”

      江海画出女人殷红的嘴唇。

      “希望你在日后画的每一副画时想起我,”

      江海画出女人修长的脖颈。

      “因为,”

      “江海,这世界我最最最爱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在以前的日子里,江海认为没有人爱他,以后他成名的日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仰慕他、喜欢他,但至少此时,请记住,这世界我最最最爱你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滴————

       心电图的线平直的延伸着,发出的声音比江海这辈子听过的所有声音都刺耳,医生护士急忙闯进门,人声吵吵嚷嚷的听着让人心烦,房间还有男人女人崩溃的痛哭声,还掺杂楼道里新生儿的哭声,只有那条笔直的线无限延伸,没有尽头……
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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